当地时间6月8日，现年76岁的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因处理机密文件不当遭司法部起诉。

这是特朗普继今年4月因“封口费”事宜被控伪造商业记录后，再次遭到刑事起诉。不同的是，这次，他成为美国历史上首位面临联邦刑事指控的前总统。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不过，最新起诉并不会阻碍特朗普竞选、甚至当选总统。那么，它究竟意味着什么？

被控七宗罪

8日，特朗普再遭刑事指控的消息在各大美媒刷屏。

美国司法部未予置评。起诉书据称仍处于保密状态。

特朗普律师当天确认，司法部经电子邮件发送法庭传讯令，其中列明特朗普七项罪名，包括串谋、虚假陈述、妨碍司法、违反《反间谍法》非法持有密件等。

有美媒称，仅后两项罪名最高可判处10至20年监禁。相关罪名叠加，据称刑期最高可达100年。

美国舆论对此并不惊讶。过去一年里，“密件风波”持续发酵。如今的起诉，不过是“靴子”落地。

时间倒回2021年初，特朗普从白宫卸任时，将大量政府文件带到位于佛罗里达州的海湖庄园。同年5月，美国国家档案和记录管理局发现文件缺失，便要求特朗普归还。

但直到去年1月，特朗普律师只交出约15箱材料，包含184份文件，其中包括被标记为机密的文件。美国国家档案和记录管理局对此感到震惊，并将此事报告给司法部。

去年2月，联邦调查局介入调查，并于去年5月向特朗普发出司法部传票，要求其交出所有带有机密标记的文件。特朗普律师随后又交出38份机密文件。但政府收集的证据表明，前总统仍有隐藏。

到了去年8月，联邦调查局突击搜查海湖庄园近9小时，带走数千份文件，包括约100份机密文件。“密件风波”掀起一个小高潮。

此后，司法部的调查聚焦机密文件是否被不当处理、特朗普是否存在妨碍调查的行为等。去年11月，特朗普宣布竞选总统3天后，美国总检察长加兰任命司法部公共廉政部门前负责人史密斯为特别检察官，接手调查此案。

最近几周，史密斯向多名潜在证人发出传票，召集他们到华盛顿联邦法院作证。

法庭文件显示，自去年以来，调查人员共在海湖庄园找到逾万份文件，其中300多份为政府机密文件，来自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国家安全局等不同机构，涵盖广泛的国家安全主题。

有何不同寻常

迄今为止，特朗普已卷入多起刑事案件，包括因“封口费”事宜涉嫌伪造商业记录、试图推翻佐治亚州选举结果等。

不过，相比之下，本案不同寻常。

一来，其他案件都在地方层面。这次是特朗普首次面临联邦刑事指控，可谓迄今最严重的司法危机。

美媒称，美国司法部对于起诉前总统会很谨慎。检察官只有在足够自信时，才会提起指控。因为他知道，此举将搅起政治漩涡。

由此可见，起诉本身释放出有力信号：本案现有证据对特朗普不利。

综合多方消息，检察官现有的证据可能分为几部分。

证词方面，调查人员获得一段2021年特朗普卸任后的录音，其中包括他谈及一份与伊朗有关的文件。在录音中，特朗普承认该文件属机密级别，但他似乎还想向其他人展示。这一承认可能意义重大，将削弱特朗普团队一项关键辩护，即特朗普认为文件已解密。

证人方面，调查人员从特朗普一名律师处获得约50页口供，揭示特朗普如何回应司法部要求其归还所有机密文件的传票。据这名律师回忆，自己曾警告特朗普有义务归还所有机密文件，并试图在海湖庄园找到这些文件。当时，特朗普的雇员告诉他，只要去储藏室找就够了。但事实证明，文件并非都在储藏室，特朗普办公室里也有。

证物方面，据特朗普一名助手口述，特朗普在收到司法部传票后，曾命令他移动文件箱的位置。海湖庄园内的监控录像证实了这一说法。

二来，本案内容敏感，如果被定罪可能会获刑。

与商业欺诈等罪名相比，间谍罪性质更加严重。有法律人士称，即使只是从政府财产中窃取机密，也会受到严厉惩罚，最高可判处10年监禁；如果性质相当恶劣，也不排除剥夺某人担任公职权利的可能性。

不过，也有观点认为，本案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特朗普的动机。他为何要在收到政府传票后继续保留政府机密？

调查人员认为，目前没有证据表明前总统带有明显的商业动机，他可能只是出于自豪感和虚荣心，认为这些文件他可以保留。据称，与机密文件一起存放的，是特朗普担任总统期间的纪念品，包括剪报、前总统奥巴马写给他的私人信等。

美媒称，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如果被定罪，是否会有牢狱之灾，也不清楚起诉会如何影响其竞选活动。

其三，起诉前总统，将美国司法系统、甚至国家推入未知水域。

有历史学家称，一位总统（无论前总统还是现总统）走到刑事审判边缘，这是美国前所未有的时刻，具有巨大象征意义。

1974年时任总统尼克松辞职，可能与眼下情形最为接近。但情况又有不同。尼克松在两党压力下被赶下台，而特朗普仍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保守派同僚的支持，且并不指望从继任者那里得到特赦。

由此可见，华盛顿和全国范围内的分歧要比当时深刻得多，总统任期的基石——诚实正直正受到动摇，国家的安宁不复存在。

未来走向如何

特朗普8日在社交平台上谴责起诉出于政治动机，旨在破坏其竞选。

不过，他表示，准备按时于13日下午在迈阿密联邦法院出庭应诉。

美媒称，这也意味着特朗普不会被捕。届时，法院法官将告知其指控内容和相关权利，未来还会举行第二次听证会，以确定案件进一步行动的时间表。

外界关心，案件审理可能需要多长时间。

以“封口费”一案为参照，开庭审理日期为明年3月25日，距提起指控将近一年。机密文件案可能会沿袭这一路径。

也有评论称，案件审理时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联邦法官。特朗普团队可能希望将审判推迟到大选之后，检察官可能希望在明年夏天共和党党内提名决定前尽早结案。

除此之外，佐治亚州检方预计于今年8月宣布是否就特朗普涉嫌干预选举结果提起刑事指控。而史密斯牵头的“国会山骚乱”调查仍在进行中。

不过，无论特朗普是否被定罪和获刑，这些案件都不影响其继续推进2024年竞选活动。

根据美国宪法，竞选总统只有三个要求：必须年满35岁，出生在美国或其领土，并在美国居住至少14年。美国宪法并不禁止公民在狱中竞选、甚至当选总统。此前也有人作出类似尝试，如1920年的社会党总统候选人尤金·德布斯等。

美媒称，正如此前其他案件所示，刑事指控不会阻碍特朗普团队的竞选脚步，反而可能会对特朗普的筹款活动有利。在纽约州提起伪造商业记录的指控后，特朗普在24小时内筹集到逾400万美元。

如出一辙的是，8日，特朗普竞选团队在被起诉后立即展开筹款活动。

或许正如美媒所言，第二次刑事起诉是否真会引起重大波澜，削弱特朗普在共和党内的影响力？一切仍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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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编：杨立群

文字编辑：杨立群

本文作者：安峥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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